岑青

千山枉顾几人回

【鼬佐鼬2021除夕活动】23:00 红色噬魂

新年好哦,我是最后一棒啦,看的开心——♪


◎书店老板鼬×作家佐


抑制的,快请爆发,给我,让我作为一个完整丰虈满的人!

¹

我不知道要从哪讲起,地上的雪把天映的亮亮的,我想起小时候的事。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开,带走我和哥虈哥一人一个。当我想起那个男人,哥虈哥这个词变得复杂难解,缠绕我的大脑,如同胡乱穿虈插的发虈丝,一起绞的我脑汁渗出。那股晦涩发暗的意象让我排斥,排斥自己,也排斥他。


在他回来时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我清楚的感觉到那种疏离,那种差距,断层式的差距,我永远无法回避的横在我们之间的天堑。


而他们却像无事发生的久别重逢,轻轻的依偎在一起听电视里喧杂的吵声。


我和鼬擦肩而过,我像他不在的时候闹脾气一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昏头大睡,起来的时候看到天已经亮了,枕头上一大片凉凉的泪痕。


多年虈前,在他走后,我一度不愿和人交际,我每天都在想着他为什么走了,几乎每时每刻,父亲到底把他带到哪去干什么了?然后我试图摆脱,我对自己说着不能再想这些了,没有虈意义,看看面前的事吧。但是那就像是我的大脑变成两部分,前面的在说着这话,后面的还在想,前面的虽然走到了前面的明显位置,但后面的才是庞大的持久的重要的位置。


母亲叫我不要想这些事,好好学习,哥虈哥会回来的。哥虈哥会回来的...鼬会回来的。


她给了我足够的爱,温柔的教育,但我还是弄丢虈了心。


然后鼬又走了,父亲死了,母亲悲痛欲绝,我和她都变得沉默寡言,我试图排解,我点起烟,拿起笔,我只是排解,我感到了些许的愉快,但是接着就有人来大叫把我的文虈字公之于众,我怒不可遏,但是我又发现没人发现我的文虈字,我窃喜着继续写下去。


有人轻轻的在我的文虈字上拨弦,我喜欢这一点点的共鸣。


²

在惊扰的梦里悸哭

他摔笔,那桌泛黄的稿纸,桌角淹没着一只玻璃瓶,里面插着一支盛放的玫瑰。


他怒吼着揉虈搓双眼,高扬起头,跌在椅背上,滚虈烫的泪珠欢快的流下去。一口银牙在蚀虈骨的黑夜里闪着骇人的光。


他怒吼着从椅子上滑虈下去,淹没在无边泛黄发脆的稿纸里,从桌角淹没的玫瑰里,又溢出潇洒的红。


他怒吼着跪在地上,捡起稿纸哗啦哗啦的拥在怀里,在无边安静的夜里。


“这样也能算作家吗?”


他怒吼着飞快的哗啦哗啦的翻那些抄上同学作品的纸。“无法认同,都是垃虈圾。”他的文虈字在咆哮。


他的笔尖开出过鲜血又流下瑰丽的花。


“这样也能算作家吗”


平铺直叙的故事,让人呕吐的情节,毫无责任感,只是为了平添自己幼稚的臆想,太丑陋!太丑陋!多可笑!多可笑!好歹也稍想一下自己的深浅...只有幼稚到不能再幼稚,无聊到不能在无聊,垃虈圾到不能再垃虈圾,无用到不能再无用的心理和外貌描写,自大的记叙方式,生硬无力,尴尬天真的转场。


我才是自大的那个,我一事无成,我坠在蛛网中,我永不被人看见.........


是瞎子,没了五感又丧失心的瞎子,没有灵魂,没有养料的废物。


我只为我的心歌唱,我只写瑰丽的文虈字,只写壮烈的故事,我每一次死亡都留下我喜欢的,我拥虈抱我的玫瑰!


红色噬魂!红色噬魂!我自大又无妄,我才是百世流芳的那个,我在等谁的共鸣!


³

他坐在窗前,佐助刚搬来不久,在街上瞎转,这件书店已经很旧了,没有翻修,灰蒙蒙的,那扇门在街上转的时候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它。但是它像是这条街上亘古的智慧。鼬没有从书中抬起头,随口说了句欢迎光临,一边拉了拉身上的旧大衣。


佐助看外面夜晚的灯光在他的镜框上划了过去。他扫视店内,虽然墙和地上都像是蒙了一层灰,但是书和书架却都是干净的,最前面的畅销书那里,摆了一小山的灰色封皮红色书腰的书,有点眼熟,佐助走进了看,竟然是自己的。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鼬的背影,黑色的长发一缕一缕的吹在风衣里里外外,他莫名有点脸红。


他的文章得不到多少人的赏识,前段时间因为被人拿去和同期生做比较,有了点热度,但是接着就被批ph值<7,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酸的人。


他往里走了走,有一面书架上放的都是破旧的书,随手抽虈了一本看,第一眼就是鼬的签虈名和购书时间,全是鼬自己看的书。翻了两页里面用淡蓝色的钢笔做了很多批注,还有一些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纸被夹了进去,压的薄薄的。他展开了看,竟然是一幅素描,画的是书里描绘的场景,细腻厚重,却又有穿游其间的呼吸感。佐助轻轻诧异。他把书放回去,顺着这面书架读上面书的名字,从02年开始,陆续有很多自己的书,于是对这家风尘仆仆的小书店充满了感激,想要多坐一会。


他随手抽虈了一本自己的书,想看鼬的批注。走到鼬的长桌前坐下,外面车水马龙的灯光有点晃眼。鼬突然轻轻的起身,走到书店最后面的一扇小门里,从里面端出一杯考究的咖啡,放在了佐助右手边。佐助看的挺开心的,觉得这地方很自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正扬着嘴角。鼬放下咖啡时他还浅笑着仰起头,鼬看他一脸还没从书里走出来的表情,扬着眉,微笑着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佐助说,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有点哑。


鼬俯身跨过长桌去拉拉开一半的百叶窗的链子,把窗外的灯光关住。


他边拉边回到“不客气”,他说话时佐助正在清嗓子。


他看起来比佐助年长许多。鼬直起腰,看了看佐助在看的书,竟然是自己批注的那个架子上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后颈的头发,笑说:“我还挺喜欢这本的,它的作者的书我不是每本都能买到。”


“啊”佐助没想到他会开始跟自己聊天,他觉得有点局促,不太好意思,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什么人聊过天了...


但是鼬说完在合适的时间又坐了回去,接着看他那本书。佐助笑笑,也继续读鼬给他的批注。


可能鼬并不在意被客人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那些批注确实独特又有趣,还借用了很多严肃的书上的话,类似罗伯特诺奇克的无政虈府、国虈家和乌托邦,乔纳森沃尔夫的政虈治哲学:“那些宁愿不参与的人会发现,他们的政虈治决定由别人为他们做的,不管他们是否喜欢别人为他们做决定。实际上,什么也不说或者什么也不做就是认可现状,无论现状多么令人反感。”佐助想多在这里待一会,他意识到自己收获了一小方天堂。


他又扭头看看一旁的鼬,他的身躯和自己一样单薄,却比自己高大,是这纷扰世界中自顾自沉思者的样子。他的衣服看起来都旧旧的,但是温暖又舒适,在有些暗淡的白炽灯下,过分温柔了。


佐助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把书插回去,准备离开了。鼬头也不抬,说“要走了吗?”佐助回“是的”“你的咖啡还没喝完。”佐助挑挑眉“不好意思”然后走回去一饮而尽。他仰头的时候,鼬轻轻的扫了他一眼。


“明天会再来的”

“明天会再来吗”


异口同声。佐助揣揣风衣的兜,推门走了。


外面不远有一家爬满蔷薇的小花店,很好看,佐助朝里望了望,决定明天买一捧来摆在家里。


他在夜里踩雪,走回自己的新家。


不知道在哪才能找到你。

佐助一直想对鼬说。承诺都是自己许下的,鼬只是在旁边微笑着看。佐助早就丧了气,只剩下对着鼬也微笑的力气。但是那没什么用,鼬对着每个人都这么笑。


佐助也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那时候他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特别,他也开始觉得自己平庸还自大,没什么能让鼬看得起的。佐助却也是那种逼急了能自顾自打你虈的虈人,对着人的脸挥拳。他还不敢对着鼬这么干。只是在鼬和别人说话时皱着眉一脸厌恶的转过身去。又是这样,普通又幼稚,自大又平庸。鼬这家伙跟谁都有共鸣?


鼬看着佐助笑,看着佐助还是围着佐助自己转,心想着这是怎样傲人的钻石,就算身边已空无一物,他还是做自己的王,骄傲他自己本身。


鼬总爱在佐助默不作声时拥虈抱他,轻虈吻他露在衣服外面的每一处。




佐助第二天清晨就来了,手里抱着一捧淡粉色的玫瑰。小书店的木门套着一把银色的锁,只是虚虚的挂着。佐助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他把玫瑰放在昨天的那张长桌上,屋里很黑,他去按灯,空洞的白织灯没有亮起来。他伸手摸索着把百叶窗的窗帘拉开,阳光照的亮堂堂的。佐助扭头才发现那个光秃秃的白炽灯泡,没了灯罩,只有一堆乱线在那里。


佐助做到昨天鼬坐的位置上,大捧的玫瑰洒在他的位置上。


不久外面开始飘雪。小书店里温暖异常,自己在这里坐也很静谧安闲。鼬是踏着蓝色的歌回来的,他压的低低的帽子下漏出如水般黑色的发。进门跺跺脚,抖落身上的雪,看佐助坐在那里,对他轻轻的笑一下,佐助也回他,然后继续看书。


他手里拿着一个新买的灯泡,在清晨的雪里,像捧出一块脆冰。


鼬在他背后摆虈弄灯泡,店里很安静,佐助轻轻翻书的声音,鼬拨虈弄电线的声音,外面街上散步的老头老太互打招呼的声音...有一瞬间佐助的思绪从书中飘起到空气里,安静的听了一瞬,然后再次回到书里。


“啪”鼬把灯打开了,这清晨本来阳光正好,一会又阴下来飘雪,小书店里变得昏昏暗暗的,像没有夕阳的傍晚。鼬的灯是暖橙色的,不知道为什么,灯亮起来的那一下,佐助提了一口气到嗓子眼里,听到心脏碰碰跳。



搬到这里以后佐助已经很久没有写那些发虈泄式的文虈字了,这里并不比从前优美,但是它有很多巢穴,潜伏虈在这世俗的森林里,佐助随便走进哪个,然后再出来,在走进,就能走完这漫漫的路。


鼬开始尝试自己做甜点,他经常邀请佐助试吃,但佐助只是小小吃一口,然后告诉他需要改进的地方。他并不讨厌吃甜点,但也总没有吃的欲虈望。到后来鼬的手艺越来越好,佐助只剩下从头到尾一直在说的唯一一个毛病“糖放多了啊”


鼬每回听到这个都只是笑笑,笑的敷衍但毫不潦草,佐助说“反正你下次还敢,干嘛老是叫我吃...”鼬在他身边坐下,拉过那块小蛋糕,一勺一勺的往自己嘴里送“因为你看着好瘦呢。”佐助诧异的扭头看他。


日子一天天过,忽的一下就新年了,除夕夜外面飘了很大的雪,出版商请佐助去看看书封和工艺,佐助撇撇嘴“大过年的不给人下班吗”


这次的书是一本不算厚的线装书,其实佐助搬来后写了很多烂漫的文虈字,但是挨到没饭吃,不得不骗点稿费的时候却左挑右选找不出来多少愿意拿给别人看的东西。


他总是想象鼬读他的书时的模样,揣测鼬的想法,有时候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有时候有静默不动。


最后堆在鼬书店里的书是一本粉色樱花做封面的书。从头到脚,书皮上挤满了粉色和白色的樱花,有不知处的暖黄虈色的阳光从各个角落穿过来,打在这些樱花上。


鼬坐在窗前,安静的读它们。


已经是春天了,佐助依旧踏着薄雪,走过去悄悄瞅瞅鼬,他自己今天并不想读书,就坐在自己总坐的位置上看外面的人。


“今年的书很畅销啊”鼬说

“还好吧,只是比以前销量好些。”佐助回


佐助觉得想要把自己其实是这些书的父亲这话说出来了。他顿了顿,问:“他的书好看吗?”鼬抬头笑了笑,把书合上漫不经心的搅了搅面前的奶昔。佐助看看那杯甜的发齁的奶昔,忍不住心想这老男人怎么这样...“好不好无所谓吧,他只是再说自己想说的,他有他的出版自虈由?而我只是喜欢听他说,总觉得看看他写的这东西就能想象的出来他说这话的样子啊。”他边说边笑着转过头看佐助。

“其实我隐约记得我好像有个弟虈弟来着,”他看着那杯奶昔,佐助惊愕的看着他“好想再听听他讲话,好多年没见了吧,只是记得他存在过,是很可爱的弟虈弟呢”

“有时候会想的连觉都睡不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一个人,呆在这里听这家伙讲这些废话?”

他指指那本书。


佐助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鼬并不常说这些,通常只是埋头看书,等到那一肚子智慧无处发虈泄要溢出来的时候,才迫不及待的跟人说两句无关紧要的废话,或许不经意间透露虈出他可怕又无穷的羽翼。


鼬游刃有余,谦和礼貌,佐助这样想,想让鼬陷入尴尬的境地,想看看他陷入尴尬的境地。


“其实那个说废话的家伙就是我。”他背对着窗户,逆着光,朝那本书轻轻扬扬下巴,鼬微微愕然。


佐助坏笑起来,又不忍心让鼬尴尬了,他说“能尝尝你的奶昔吗?”

“算了吧,这个太甜了”鼬握了握杯子。佐助自顾自的把杯子勾过来,鼬突然开口

“其实我刚才就想说,这回的文章和以前不同呢,花也是很可爱的”他指指封面上的樱花“你这是在说什么呢,在书里面,感觉就像小孩暗恋的日记一样”佐助一口奶昔还没喝到嘴里,猛地抬起头,说不上来是不好意思还是什么,就那么有点坦诚,又有点不愿接受的看着鼬。


鼬笑的皎洁:“总感觉有点冒犯你啊。”


佐助不自在的站起身,随便走了两步,书店里的暖气熏得他脸色发红。


“是吗”他飞快的说,伸手翻了两页鼬的书,“我不觉得...”


“真不觉得?”鼬问


佐助看着他,看着鼬笑的很愉快的样子,一不小心就掉了进去,细细的描了一遍鼬的脸,一种强烈的,想要吻他的欲虈望涌上来,他吓得赶紧别开脸。


鼬站起来,现在变成他俯视佐助,身后的百叶窗总是只拉上一半,佐助感觉到鼬的眼神跟自己刚才一样。


外面的光比里面要强一些,只能找到他俩的腰部以上一点,鼬的脸藏在阴暗里。


佐助不自在的轻轻咳了一声,然后鼬就捧起他的脸,犹犹豫豫的贴上佐助的嘴唇。


但那犹豫好像包裹虈着更坚定的执着,佐助附上鼬的手,轻轻的抱了鼬一下,等着鼬放开他。


太宽容了,太体贴了,佐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鼬离开他时还是浅笑着,佐助感觉自己唇齿间萦绕着香甜的草莓味。


鼬好像也有点害羞,只是抑制不住的想微笑,他轻轻的牵起佐助的手,问他想不想要玫瑰,佐助皱皱眉


鼬说“那,要跟我交往吗”佐助受不了这暧昧的气氛,这里清新的空气全被甜的发齁的草莓奶昔挤出去了,鼬的店里一直在放华尔兹,佐助敲敲桌子,轻轻咳了一声,在这静谧里造出点声音。


“抱我一下就当你答应了吧”鼬的话里都染上笑音。


佐助贴过去,他被外面的冷气冻过一回的外套又被店里的暖气烤热,像颗温热的汤圆一样沉到鼬的怀里。


“太爱你了,鼬”他在心里不好意思的悄悄说。


鼬抱紧他搓搓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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